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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小透明
8月的开头，腾讯在V圈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弹。
星瞳三周年纪念直播的末尾，腾讯互娱内容生态部（CDD）发布了一款名为《虚环》的虚拟主播战斗养成游戏。《虚环》中出现的虚拟主播不止有腾讯自家的星瞳，更是囊括了雫lulu、七海nanami、恬豆和扇宝等主流虚拟主播。
《虚环》中的雫lulu、七海nanami、恬豆和扇宝（图源：截取自《虚环》PV）
《虚环》公开后，游戏略带抽象的气质使其立即引发了激烈讨论。许多V圈的粉丝表示：“制作这段预告片的一定是个‘神人’，梗太多太密集了。如果每个梗你都了解的话，你这辈子就完了。”截至发稿前，《虚环》的首支预告片在B站的播放次数超过500万大关。
最近一年，V圈的日子并不太平。朝夕光年退出虚拟主播市场，A-Soul的两位成员相继毕业，资本对于虚拟主播的热衷程度已经大不如前。同时，每位头部虚拟主播的舰长数量都在经历着不同程度的下滑。新观众越来越少，V圈也早已成为一个存量市场。
在这种大环境下，腾讯CDD对于《虚环》仍然寄予了厚望。根据规划，虚拟主播们将会从《虚环》的流水收入中收获一定比例的分成。未来，腾讯还会组织《虚环》IP的虚拟主播演唱会，甚至制作IP衍生的动画和电影。
可以说，《虚环》是腾讯撬动整个V圈的重要棋子，并力求在行业内获得一定的话语权。整个行业则希望《虚环》能够成功激活虚拟主播市场，为V圈带来新的活力和发展空间。
不过，V圈的各种隐忧一直都在。《虚环》的预告片里就曾经提到了“开盒”“遇冷”等V圈现状。中之人的不确定性也萦绕在每一家虚拟主播公司的头上。如果将虚拟主播当作IP进行开发运作，腾讯显然还需要把更多不确定因素考虑进去。
虚拟主播全明星集结，游戏最快明年测试
“脆鲨”（七海nanami的粉丝）小贺第一眼看到《虚环》预告片时有点蒙。他告诉小娱，一部V圈梗如此密集的预告片竟然出自腾讯之手，是他没有想到的。七海nanami常说ybb（有病吧），雫lulu最著名的梗“天选国V”，扇宝的中之人也真的当过所谓“练习生”。这些V圈梗都在预告片中出现，小贺瞬间就对《虚环》产生了兴趣。
天选国V（图源：截取自《虚环》PV）
那么，《虚环》到底是一款怎样的游戏？或许还是要先从制作方CDD说起。
CDD在腾讯互娱内部主要负责技术和创意层面的提升与革新，探索游戏引擎在非游戏领域的应用。他们也是腾讯互娱内部的内容制作中台。虚拟制片等多个业务线都在CDD之下。其中，虚拟偶像星瞳的内容策划、直播运营和离线视频等工作都是由CDD来负责。
在运营星瞳的过程中，CDD积累了大量虚拟主播的运营经验。加之腾讯互娱本身就拥有丰富的游戏制作经验，最终催生了《虚环》的出现。
根据官方信息介绍，《虚环》是一款强调战斗演出的策略养成游戏。角色养成与互动、舞台和剧情以及战斗表演是游戏的三个重要的组成部分。除了舞台表演的部分，剩下的内容在预告片中都有具体展示。
养成部分，玩家可以和虚拟主播一起训练，学习新技能的同时提升好感度。好感度到达一定级别之后，玩家可以触发特殊剧情。比如预告片中，玩家带着草莓爬上阁楼，看到七海nanami在给妈妈打电话。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特殊事件。
特殊事件（图源：截取自《虚环》PV）
在战斗层面，项目制作人老酒在直播中透露，《虚环》的战斗系统相当于Mugen版的《圣兽之王》。
Mugen是一个免费的2D格斗游戏引擎，同人爱好者可以把各种角色嵌套到这个引擎中。《虚环》中各个公司的虚拟主播一起乱斗，气质上和Mugen非常贴近。
同时，各种养成的增益可以带到战斗之中，玩家配置四人小队形成战斗连招，并且结合敌人的特性制定战斗策略。这样的战斗系统设计和《圣兽之王》近似，也非常像腾讯的《英雄联盟电竞经理》。
玩家不需要复杂的操作，只需要提前做好战术配置即可，大大降低了上手的门槛。粉丝们也可以更专注地观看虚拟主播之间的对战，体验其中热血的氛围。
《虚环》战斗界面（图源：截取自《虚环》PV）
众所周知，星瞳是一个使用UE引擎的虚拟主播。不过，《虚环》却一反常态地使用了Unity引擎。CDD总经理、《虚环》项目负责人光芒表示，项目组选择Unity引擎主要是为了适配多个游戏平台。毕竟《虚环》不止是一款手游，还会登陆PC。光芒还保证，《虚环》是CDD单开团队孵化的产物，并不会影响星瞳日常的直播和营业。
从预告片结尾公布的鸣谢名单来看，乐华、B站、两点十分、酷狗、VSPO等一系列行业内重要的虚拟偶像公司都参与了《虚环》。
预告片尾鸣谢名单（图源：截取自《虚环》PV）
虚拟主播阵容除了开头提到的四位之外，还包括了四禧丸子、艾尔莎、阿梓、永雏塔菲、早稻叽、白神遥Haruka等等，甚至连菜菜子（蔡明）也请来了。当然，作为腾讯制作的游戏，《虚环》自然不会少了星瞳。这个阵容几乎囊括了大部分时下活跃着的虚拟主播，豪华程度可见一斑。值得一提的是，《虚环》暂时不会引入男性虚拟主播。
目前，《虚环》具体的商业化模式还没有正式敲定。如果招人顺利的话，《虚环》将会在今年下半年内部测试，明年年初进行第一次删档测试，届时将邀请许多虚拟主播参与，提出宝贵的意见。
游戏之外，腾讯虚拟主播IP商业图景显现
《虚环》的“发疯”气质和大胆创意令众多V圈粉丝感到兴奋。娱乐资本论与大量虚拟主播行业人士进行了交流。相比于游戏的气质和创意，他们反而比较钦佩腾讯立项《虚环》的气魄和执行力。
一位行业人士表示，一两年前A-Soul风头正劲的时候，星瞳项目组曾经面临一定的困境。现在，《虚环》的立项至少能保证星瞳在游戏上线和运营期间有一个稳定的发展机会。对于整个虚拟主播行业来说，这种创新的尝试为其他虚拟主播提供了新的发展路径和合作机会。
星瞳三周年纪念宣传图（图源：星瞳官方微博）
为何国内虚拟主播这条赛道发展了好几年，却没有一款专属的游戏作品？行业内普遍的观点是，虚拟主播行业具有一定的特殊性和不确定性。虚拟主播的市场相对小众，且行业内的竞争和变化较快，导致开发此类游戏的风险较高。此外，虚拟主播的粉丝群体和游戏玩家的重叠度可能不高，这也增加了开发此类游戏的难度。
一位业内人士向娱乐资本论透露，某家虚拟主播巨头曾经尝试把多位虚拟主播同时投入一个开放世界里进行游戏式互动和直播。这种尝试很难和成熟的游戏相匹敌，最后这家虚拟主播巨头放弃了类似的计划。
不过，《虚环》对于腾讯互娱乃至整个虚拟主播行业，最大的意义恰恰是提出了一个更加明确、稳定且有一定前景的IP开发商业模式。
《虚环》最大的创新点自然是拉来了国内主流观看人数前几名的虚拟主播，让他们在同一块战场中战斗。光芒在此前的直播中曾经提到，《虚环》正式上线后，腾讯将会把游戏的收入和这些虚拟主播进行分成。另外，腾讯不排斥与个人势虚拟主播进行合作。
按照光芒的说法，腾讯与其他虚拟主播公司的关系其实类似于IP授权的关系。腾讯获得了虚拟主播的IP形象使用权，吸引更多用户来游玩《虚环》，从而提升游戏的流水收入。这些被推高的流水收入最终也会反哺虚拟主播公司。
AI作图 by娱乐资本论
未来，腾讯还会联合虚拟主播一起举办演唱会，制作《虚环》IP的动画或者电影，推动IP衍生产品的销售。跨领域合作和创新可以为虚拟主播行业带来更多机会和发展空间。
初音未来2024演唱会（图源：yahoo）
事实上，星瞳团队早就开始规划虚拟主播后续商业化路径。2022年光芒接受采访时表示，星瞳可能会是个投入大于回报的项目，甚至在比较长的时间内都会持续这样的情况，但这不代表团队不在乎星瞳的IP商业化收入。
一位知情人士这样告诉娱乐资本论：“星瞳这个虚拟偶像IP当初立项就是为了服务于游戏的，在这么多年这么大的投入基础之上，光是直播和一些简单的代言完全不足以支撑运营成本。现在，星瞳团队在这个阶段去推出《虚环》，我觉得是一个不得不做的尝试。这也是目前我们唯一能看到的拥有想象空间的尝试。”
中之人和粉丝充满不确定性，《虚环》能否破圈仍有疑问
《虚环》对于腾讯和整个虚拟主播行业都具有极其深远的意义，但V圈就是V圈，抽象和各种雷区常常伴随着行业的成长。腾讯如果真的想要实现他们预期中的商业模式，让虚拟主播的影响力扩展到其他圈层，仍然需要面临诸多挑战。
首先，虚拟主播大部分的舆论问题和节奏都来自于背后的中之人。如果背后的中之人出现舆情或者决定毕业，那些已经使用了这个虚拟主播形象的游戏势必会受到影响。
比如本周二，日本知名虚拟主播凑阿库娅发布声明，表示将于8月28日从Hololive公司毕业。随后，游戏厂商ENTERGRAM立即宣布停止制作一款以“凑阿库娅”为主角的游戏。
凑阿库娅宣布毕业
按照CDD的计划，《虚环》最快也要2025年底上线。现在距离《虚环》上线还有近一年半的时间。如果一些已经确定参战的虚拟主播出现了中之人相关问题，这对于《虚环》的上线以及后续运营是比较不利的。
那么，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一问题？业内人士表示，腾讯可以选择买断虚拟主播IP形象的使用权，即使中之人毕业也能确保游戏能够运作下去。授权费用的数量级主要依赖于虚拟主播的粉丝数量。除了头部的几位，大部分虚拟主播的授权费保守估计在万元上下。粉丝数量较多的虚拟主播，授权费用为几万元到十几万元不等，尚在腾讯可承受的范围内。
其次，V圈的粉丝群体比较复杂。如何能够利用《虚环》维系好这批粉丝，并且不至于出现一些负面事件，同样非常考验腾讯的运营能力。
多位业内人士认为，V圈粉丝中有大量乐子人、魔怔人和抽象粉，稍微看看直播弹幕，关注关注虚拟主播的贴吧就能有很大感触。当粉丝圈层的抽象到达了一定程度，开盒（人肉搜索）和人身攻击就不可避免地发生了。
《虚环》预告片暗指了各种开盒风波（图源：截取自《虚环》PV）
不过，这些行业人士也坦陈，恰恰有了这些粉丝，V圈才能拥有如此之高的话题性和热度。如果过于担心粉丝群体的问题，那还不如别去挑战这个项目。
解决这一问题需要通过稳定的内容输出和持续的粉丝互动来保持用户粘性。定期更新游戏内容、举办线上线下活动以及与粉丝的互动都是维系粉丝的重要手段。
最后，虚拟主播的粉丝群体已经逐渐固化。《虚环》到底能否帮助虚拟主播们实现破圈，进而打通新的商业模式，仍然要画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几乎所有和小娱交流的行业人士都认为，《虚环》的首部预告片中使用了大量的V圈梗。V圈梗的出现或许意味着《虚环》暂时没有做好面向大众的准备，也很难吸引圈外的路人。最终，《虚环》的受众仍然局限在V圈中，无法拓展新的受众群体。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腾讯和整个虚拟主播行业想要看到的。
同时，还有一些行业人士认为，虚拟主播们现在这个阶段愿意宣传《虚环》，但在游戏上线后主播们或许不会如此卖力。腾讯预想中的商业模式可能会出现运转不畅的情况。
“V圈的粉丝每个月在虚拟主播上的消费能力是固定的。比如我手里有700块，我到底是给主播刷600块钱的礼物呢，还是到游戏里给氪一个648呢？主播如果发现自己的收入下滑，真的不会有意见吗”，一位行业人士这样说道。
现在，游戏《虚环》的发布意味着腾讯已经迈出了虚拟主播IP商业化的第一步。未来，腾讯和CDD需要更多思考如何把游戏产品本身的内容和体验做好，避免各种不确定性和“暗雷”，让《虚环》成为一个具备社区形态的载体。玩家们可以在这个游戏中对战、直播、社交。虚拟主播的影响力也能借助游戏层层穿透股票融资费用，最终成为一块更大的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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